经典诗歌

    [发言]晚上在炉子里(文章外)


    时间:2019-09-16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我赠岁月一朵襟花,笑问岁月是什么模样,岁月沉默不语,赠我如此可爱一个你。(题记)朔风不止,荒野连绵荒野,总有一朵雪花足以打湿我的心房,总有一个故事值得铭记,或许,也总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去期待。年味愈浓,在网络的做媒下,即使与许多人多年未见,与许多人素未谋面,我们也总是陌生又不陌生。诚然,这又是一个尴尬的春节。灯花空结,鞭炮声似受了风寒般拉低嗓音,为逝去或者失航的人们导航,就像失航的我,面对着那些成熟的脸庞,再找不到开口的理由。今晚,拥簇在急剧燃烧的炉火旁,火星子连续闪亮,夺目,点亮黑暗的背立面,甚至鞭挞到时光的尽头,在星火停止呼吸之前,姑母打破寂静,开始说话: “妮,你今天怎么没有和你的表姐说话,你们以前可是形影不离的呢。 ”这句话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只是淡淡的润浸我的心灵。我怔怔地笑罢,思绪顺势迁延到多年前的一个大年当天。那天尤其不同寻常,家里来了个客人,说是客人,倒也不像,因为她并没有得到我的尊重。那是个毫不起眼的女孩子,可她喜欢笑,不笑倒好,笑起来更觉得傻,觉得好欺负,而且她并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我说话,总是默默一个人。姑父生长在传统农村的家庭,重男轻女,自然不喜欢她,对她严厉,苛责,好在姑母对自己的三个孩子都一视同仁,并不只偏心她的两个哥哥。生活所迫,年前她父母就外出了,她就像个遗孤一样安置在我家里。那时候我还小,常有小孩子天性,对于这个不速之客,这个入侵的外来者,是相当不欢迎的,待她冷冷的,尽管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喃音”。 此刻,每一个家庭的上空都该有一朵烟火,替失落的人们喧哗,每一次跳跃都仿若隔世的悲喜,愁云浓雾,也像是表姐热泪盈眶的眼睛,她真的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可惜我当时并未学会换位思考,只是对她嗤之以鼻,无限嘲讽。笑她黑黝黝的皮肤,矮小的个子够不着想要的东西,笑她被我欺负之后默不作声还追不上我。时至傍晚,四野飘摇着归乡者的嘘寒问暖。母亲是典型的传统女子,相夫教子,忙活着。她心灵手巧,织布裁衣,刺绣样样在行,看得我眼花缭乱,倾慕不已。今天,她拿出放置一年的窗花纸,二折,四折,六折,八折……制得精美有模样,那些都是我喜欢的小人儿呐!然而,不料这初来乍到的表姐对剪纸有感兴趣,想拿着工具把弄几番,母亲看着她就慈祥的笑着,握着她的小手,手把手教她怎么折,怎么剪。 我想着,她抢走了我的光环,我十分不屑,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剪刀,不料我的剪子出奇的飞了起来,怒气中生的我来不及注意细节,剪子顺势下坠,在表姐白嫩的手腕上切下一个口子,鲜血滴滴答答,像蜡烛流泪时狰狞的目光,我瞬间傻了,只站在那儿,被她眼睑里快抑制不住的欲望与痛苦折磨着,母亲粗糙的手掌扬得很高,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火里蔓延出一句话: “要是喃音今天有什么事的话,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哪怕我这次我真的错了!于是我只能暗自祈祷表姐她真的没事。而表姐疼痛里仍然为我辩解说: “这点小伤没事的,表妹她是无心的,且莫责备她了。”母亲这才宽慰许多。随后一阵火热由脸颊延伸到耳根,深入内心。 不是母亲那一巴掌打的,而且那一掌唤醒的,此时此刻,我是如此羞愧。自那以后,我收起自己的高傲,收起那些小脾气,我向表姐道歉,谁知表姐宽宏大量,简单的原谅了我。此后一段时间里,我安分许多,表姐也融入了进家庭的氛围,帮母亲做家务,帮我辅导作业,渐渐靠近我,彼此浅淡了隔阂,上学放学一起……或许这些都源于我逐渐抚平的刁钻。我只记得,因为姑父姑妈会长久定居外省,就接走了表姐,她走后的好长一段时日,我是在泪光中度过的。直到碳火的一枚火星啪啦蹦到我的手背,疼痛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此刻的疼是否与多年前刀片切下的血肉之躯同样。时隔多年,如何疼,如何痛,我竟不得而知了。念念不忘的,仅仅只是是那个形单影只,模糊消散的身影。 到了后来,我也只和姑妈谈论关于学业困惑,关于未来婚姻的问题,也只用简简单单一个“哦”字应付了姑妈那个疑问,是不重要,烟消云散的,还是越久愈烈,如瓷器,刺绣,需要我深陷,沉沦。我们都知道,作别童年之后,就如同深潭里的鱼儿,故人化身从前的人儿,而他乡都可以是故乡,我们安放此生,我们乐于铭记,也都乐于把最亲的人都变成记忆。哦!好在表姐生活繁忙,来家里送完礼,静坐了几分钟,转身就走,仿佛又完成了生命中某些早已预先设定好的程序。她可能忘了曾经最爱吃的糖果是什么味儿,可能忘了和她抢食的猫儿住哪儿,可能忘了曾经世界上还有一个让她十分难堪的我……我来不及开口,看着那个“陌生”的女人如释重负的离开,我心里不由得扉然一笑,替她高兴几分。 要是真开了口,我们都又得费多余的心思,寻多余的话题。光不渡生存在这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首先我是从来没有遇见过别人的,所以我断定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是逐着光来到世上,光能带我来,也将带我走,寻光是我的使命,并且我只钟情于光影澄澈,不喜黯淡夜色。我寻遍了北国南疆,目睹了各色各样的夜幕,或浓或淡,都冷冷的拍打着我的脸颊,带着血色,冰霜。我面无表情,却一直心生希冀,只有今夜,我有些倦了,但独不是忧跋涉而起。恍惚间已行至一墓碑前,碑旁无物,许是埋葬的花花草草早已被岁月填平,清风过耳,一个影儿从我身后已经到了我的身前,我竟丝毫未察觉,眼里是一个与我一样纤弱风骨的男子,从背影,一袭素衣无华,我读出了他的潇洒,素净,却读不出他淡淡的心事。 我刚想用手触及他的肩,却发现他如空气一样摸不着,于是我尽全力想抓住他揽住他,但臂膀里什么也没有,这是幻象?是虚无?我油然而生了一种畏惧,一种孤寂。他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走”。如光,如阳,虽然我有生之年还未见过光,但这却仿佛照亮了我,顷刻间又乌云密布,我陷入思考,是叫我跟着他,还是叫我离去?转过神来时,他已不在,如周围青烟追风而去,留不住,碰不着。我只能拖着行尸般的肢体,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前方出现一个精致的牌子,仿佛那是希望一样,我跑了过去,只见八字伶心: 前方末路,请君回头。向前望了望,万丈深渊,直击视野,我还是回头吧!身后还有许多未行之路我第一次头也不回的退却了,还找了那样一个守护自尊心的借口。 寻着一条蛇行小道,挤了进去,风沙沙响,为我伴乐,我不觉枯燥,但转之便静了,比我的心还要静,路也阔了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荡着秋千的女子,极美。望着背影,我醉了,在想她是如何的花容月貌,这,无风,但她划着秋千似风的轻快,身姿婀娜,掠过我的心房,此刻,平如镜的心意也波澜了,爱她风华体态,慕她绝色红装,我的心极不平静。我怯怯地走向她,想独享她的盛容,脚步不自觉靠近了她。“敢问姑娘可见过光,何处有光。”答: “光存于心,非现于眸。”我好奇剧增,便又言: “姑娘可真实。”答: “真真假假,源于本心,心正即真,邪则假;路对为真,错为假。你还是回去吧,不可执意。”我独不解,便伸手去掀开她的盖头探个究竟。 天!红盖头,红装秀发下,整个脸混为一团,模糊一片,没有五官,极度瘆人,我的恐惧上升到了极致。“啊!”的一声,我失去意识,倒下,眼角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东西,很亮很亮。原来,光不渡,都是执念太深。早在一开始就错了,还去寻什么?不是他们不属于我,而是我不属于这里。我挣扎着,在这个夏日的午后醒来。还好还好,这只是一个梦。

    本文来自华纳娱乐文学网 转载请注明

    上一篇 下一篇


    • 用户名:
    • 密码:
  • 验证码:
  • 匿名发表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