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唐僧为什么不能是女的?


    时间:2022-07-13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唐僧为什么不能是女人?

    除了导演杨洁去世,最近还有一个和《西游记》有关的大新闻:澳大利亚广播公司宣布将根据这部中国巨作制作一部《猴王传奇》(猴年传奇)。引起争议的不是剧情如何展开,而是全剧四个主角没有一个是中国人,而唐三藏的扮演者卢西恩布坎南其实是个女孩,连沙和尚也变成了一个叫桑迪的女人。

    显然,不同的受众有不同的敏感度:在文化多元的西方社会,人们关注的是前者;而在中国,人们好奇的是唐僧“变性”的问题。在脸书上,拥有20多万粉丝的公众号“一个亚洲男人的爱情生活”提问“为什么一部源自中国民俗的电视剧里没有中国演员”,因为涉及到“洗白”少数民族的问题;但是,国内的人对此并不太在意。报纸报道这件事的时候,好评最多的回复是:“这有争议吗?还有中国的莎士比亚戏剧,难道不用英国人吗?”国人好奇唐三藏变成少女3354。然而,很快有人指出,这不是新闻。这一次,澳洲最初的灵感来自1978年日本版《西游记》,当时日本女演员夏目雅子扮演唐僧。不仅如此,日本人后来两次翻拍《西游记》,唐僧的扮演者都是女性:宫泽理惠和深津绘里。

    这部西部版《西游记》虽然要到明年才会在全球上映,但从目前透露的剧情来看,显然与原著有很大不同:它的主基调是少女三藏和三个“堕落之神”反抗混乱的魔界,恢复和平的故事。最有可能的是,澳大利亚作家从未读过中文原著,而是直接从他们视为“邪教”的1978年日文版《西游记》改编而来。无论是演员、角色设定、造型还是剧情,这部《猴王传奇》大概是《西游记》中最远最“辣眼”的一个版本了。

    说实话,我对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不知道六岁的孩子会有什么反应?多年来,这位曾因饰演孙悟空而声名大噪的艺人,在多个场合严厉批评了《西游记》中的各种巧妙改编。2015年,在宣传3D魔幻电影《敢问路在何方》时,他郑重声明:“《西游记》是国粹,绝不能让名著被戏仿或随意改编糟蹋了。”当《木兰从军》贾玲因为把花木兰重新塑造成一个贪婪不孝野心勃勃怕死的普通人而被迫道歉时,他对此拍手称快,随即在微博上质问:“那些恶搞玄奘大师和世界名著《西游记》的电影、电视剧、网络小说的人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忘了一件事:现在流传下来的古典小说《西游记》,本身就是对玄奘法师生平事迹的“恶搞”,把一个以大无畏精神游历异国的僧人,描述成一个善良却胆小的角色。103010的原著充满了对各种权威的冒犯和嘲讽,连玉帝、佛祖、观音都不能幸免(比如第三十五集,孙悟空诅咒观音菩萨“他该没老公了”)。如果没有肆无忌惮的“开玩笑”精神,《西游记》这部小说本身就不可能诞生。

    至于故事背景和人物设定,现代人大多习惯于那些比较现代的故事在这方面的转换。比如港片《西游记》的美版,日本小说《无间道》,日本、韩国、中国都有制作,其他国家也有很多版本的《嫌疑犯X的献身》。当黑泽明的著名作品《十二怒汉》在1975年被好莱坞翻拍为《七武士》时,场景被改到了墨西哥,所有的人物都取自。那为什么《七侠荡寇志》人物和故事的改造会有争议呢?可能是因为它或多或少被视为不可触摸的经典,我们对它有了更深的认同感。不过更严重的是,观音菩萨在印度本来是男神,在中国却变成了女神,而哪吒也完全从印度神变成了中国小孩的形象,更何况《西游记》影视剧里,好像还没有印度演员扮演如来、观音等形象的时候。

    1986年杨杰导演的《西游记》无疑是经典,但毫无疑问,它只是原著的现代演绎之一,并不一定比张纪中版更忠实原著,也不是唯一的“正宗”。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和当时观念的局限,杨杰在翻拍时也对原著进行了大幅改编,尤其突出了取经精神,同时淡化或删除了许多与现代观念不相容的“糟粕”。六小龄童应该接受这样的一套观念,否则无法理解他身上的矛盾:一方面不能允许别人随意改编,另一方面又在几年前重写了《西游记》,重点是删除所谓的“封建糟粕”。这意味着他认为《西游记》只有一种正确的打开方式,他只是拥有解释权。

    如今,大多数年轻一代可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权威的解释,以及他的批判性著作《大话西游》

    》在年轻人中广受欢迎就是明证;不过,不可否认,六小龄童的态度在中国也非常具有代表意义,会有大量国人持有和他一样的观点,认为很多故事只有一种正确的讲法,任何偏离都是不能容许,而应被制止的。   这可能是因为中国人长期以来习惯于一个价值较为统一的社会环境,然而在现代文化和价值观都多元化的环境,对同一故事的不同版本叙述,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恶搞”其实就是文化流变和价值多元的正常现象,如果一味强调忠于原著而不容许出新出奇,那又如何能获得创新发展?就此而言,正是那种狭隘的一元文化观念在阻碍着文化的自由发展。   在传统时代,一种观念、一个故事在流传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总会发生一些变化。民俗学家Alan Dundes在其名著《民俗解析》中指出,就算是《圣经》,在载入书写传统之前,也“承受了口头传统的通常是不可避免的命运,例如被改编、改变和添加”,至于那些被众口传颂的民间故事,那更是在不断被篡改中,因为不管人们有意无意,“复述几乎总是包含着某种变化。”为此,他特别强调必须克服一元视角,因为“不存在一条民俗的唯一正确的解释,也不存在某个游戏或歌谣的唯一正确的版本。”欧洲著名的童话《小红帽》看上去情节简单,但几百年来已演变出无数在细节上差异化的版本,《百变小红帽》一书在探讨这个故事的演变后认为,正是这保证了这个故事长盛不衰的生命力:“任何类型的故事都可能有数不尽的变异版,以致新故事源源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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