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亲肩上,行走
时间:2021-03-03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在汗水中,我终于爬上了这座山。
这是离开家乡路上的最后一座山。路边,两棵绿树,站在蓝天上,白云飘在耳边。
今天太阳特别亮,捂着身体感觉有些灼痛。满身大汗,这个时候,更调皮了。在路上,前后还连着,湿漉漉的湿地都湿透了,让热乎乎的衣服紧紧包裹着我的身体,就像跳进温泉里穿着厚厚的冬装游泳,特别难受。
热汗像济南趵突泉涌出的泉水,冲走了贴在后背和胸口的衣服,汩汩地流淌。瞬间时间,裤子湿了,裤子被热水从里到外浸湿。另一种更强烈的不适,让我想躲起来,想逃,想快点找个凉快的地方,哪怕是一点点。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站在我的肩膀上。刚才在山腰的时候还吵着说看不到远的地方,吵着要来我肩膀上骑马。骑了之后更吵了。过了一会儿,我喊道:“爸爸,我看见前面有一朵红花。”过了一会儿,我大吃一惊,喊道:“爸爸,一只鸟从我身边飞过。”过了一会儿,他说:“爸爸,我比你高。”过了一会儿,他说:“爸爸,我去。”过了一会儿,他说:“爸爸,我想站起来,去抓天上的云。”……
我轻轻放下儿子,让他在树荫下快乐地奔跑。说也奇怪,就在这时,山顶上突然刮起了风。吹得树叶哗哗地响,吹得路边的植被在地上上下不停地跳舞。父亲满头银发,在山顶被风吹起。两条年轻的、黑色的、沾满泥巴的裤腿,在强风中打猎,露出腿上和脚上的青筋,细如柴火,像皮肤上的沟壑,布满像热油烧过之后留下的斑点。山风吹来,父亲瘦弱的身躯和微微伸开的双脚稳稳地站在陆地上。父亲面对家乡,迎风伫立,遥望远处汩汩流淌的河水,想着那座在时光中沉寂的老房子,凝视着山与山之间细细的、稍纵即逝的小径,回忆着那些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
风中的裤腿袖子还在猎场里响着,阳光下的白发还在抖掉银。在我知道之前,我的父亲已经被无情的岁月雕刻成一个旧的形状。好在父亲的背挺得笔直,像山中直立的悬崖,也像我脚下这座厚重而威武的山。
我儿子吵着要骑他爷爷的马。我正要骂他调皮。父亲淡淡地转过身,笑得像春池里的涟漪。它好像在回答我,又好像在回忆那无限的甜蜜:“乖,孙,没事的。爷爷喜欢。你父亲小时候喜欢走在你爷爷的肩膀上。”
这像水一样打开了我的记忆。是的,我的童年几乎是在父亲宽阔有力的肩膀上度过的。我不知道爬了多少次这些山。晚上,星星应该比夜空多。一天过去了,洒在这条弯弯曲曲的石头路上的汗水应该比我父亲还多。
半山腰或者山顶上,爸爸总是给我讲我爷爷和他自己的艰苦生活和努力。
祖父没有文化,但他非常喜欢唱歌剧。记得戏曲,也渐渐知道了一些话。在他的时代,四村八村也被视为“知识分子”。我爷爷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公社(现在的乡政府所在地),离村子二十多里,或者说是因为大病被抬走了。祖父非常重视读书,在家庭和人民的巨大压力下送父亲读完高中。
父亲读书也很争气。当时县城只有一所初高中,往返县城要80多英里。我爸爸成绩特别好。他曾经有很多机会成为一名干部,但他没能做到。毕业回到队(村)的时候,爷爷很生气,甚至逼他不住队(村)。
后来父亲去了一家社会(乡镇)企业工作。爷爷又在桌子上唱歌了,村里人都说他爷爷唱歌比以前好听了。
不久,我爷爷病重住院了。年底,他让父亲和叔叔背他回队(村)。听到锣鼓声,我爷爷在舞台上劲头十足地唱了三部戏,去歌剧院叫好,夸到深夜。化了妆,爷爷回到家,拉着爸爸的手说:“我把你送出大队(村),现在唱我最喜欢的剧。值得。你一定要把我孙子送出公社(乡)!”说完,祖父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有一次,我被送到村外读书,在山顶休息了一会儿。父亲指着路边两棵高大茂盛的树说:“这棵树就像我们三代人一样。你爷爷是根深蒂固的根。我是从根上长出来的粗茎。你呢,是根上长出的枝叶。记得要像树一样长大!”
在冥想中,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到了山脚,走在平坦的田野之间。在我们面前,是一个金色的秋收。
回头看路上,远处的山在茫茫中寂静而幽幽。但是,我清晰的感觉到,过去的山峰,无论陡峭还是缓慢,高大还是矮小,都是爷爷和爸爸宽阔、笔直、威武的肩膀!昨天,今天,明天,我一直走在上面,稳稳的走着,走的很远。
不,不只是我,还有我的儿子和孙子.
想到这,我觉得自己的肩膀又沉又急。等你儿子长大了,应该说:“你爷爷是靠着你曾祖父的肩膀走出村子的。你父亲在你祖父的肩膀上,出城了。你应该站在你父亲的肩膀上,走得比凤凰县更远。”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看不懂,但是肩并肩的接力却代代相传。这样的事情,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马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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