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梨树下


    时间:2021-03-03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编辑荐:梨树下的佛龛还在,蒲团前没有奶奶。只是父亲在天井里种的那盆盆山兰花越来越茂盛了。

    在老房子后院的花园里,我爷爷种了三棵梨树,准确的说是四棵,其中一棵石梨被砍的比较早,另外三棵也没有幸免,但至少陪我们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另外三棵树之一是雪梨,皮薄肉白如雪,极其香甜;另一种是萝卜梨,果肉很甜像白萝卜;还有一种汀卓梨,皮厚肉硬,味淡。

    推开家乡西恒坞的后门,从东到西依次是雪梨、萝卜梨、梨。悉尼树离吴恒的后墙最近,梨树离得最远。三棵树之间的距离约为三米,向西北方向倾斜,接近一条线。雪梨最直,最帅;萝卜梨有两个主枝,一个枝干平直,另一个枝干呈45度倾斜后直立;梨子像一把张开的伞一样茂盛。

    这三棵梨树是我童年的见证人和伙伴,我童年的许多快乐来自梨树上的果实或梨树下的天堂。不用说,旁边绿油油的花坛,粉紫的茉莉花,绿绿的樟树;不用说,蝉在棕榈叶下歌唱,贪婪的花朵和麻虫落在南瓜的花头上,迅捷的麻雀突然从菜畦直奔墙上的洞。光梨树下30平米的范围就无限有趣。有时弟弟妹妹们在墙根下搭泥灶,根据二叔灶的样子用碎瓦碎砖做微型柴火灶。他们看到一个废弃的扫帚竹筒,把它设置成炉子尽头的墙下的一个模子,在上面贴上泥,泥干了就成了烟囱。我们用一个很大的“百缺灵”面油盒在小柴灶上做豆子,或者用一个断了柄的铝勺煮盐粥。我们小的时候,婷卓的“做饭”(一款家常菜游戏)被玩成了真版。

    20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得后院的树和梨花盛开。偶尔大风过后,很多掉落的花瓣散落在树下。树枝随处可见,嗡嗡的蜜蜂在花丛中飞舞跳跃。一个多云的夏日傍晚,我和哥哥正要爬西北角的梨树。突然,我们看到许多蜜蜂在我们面前飞舞,有时聚集在树干上。我们的目光跟随着飞翔的蜜蜂,一只黑乎乎的蜜蜂聚集在树干上,有的飞来飞去,有的不停的涌动。我们暗暗吃惊,马上打电话给Sec。叔叔来检查情况。秘书大叔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用豆腐盖住了脸。他用塑料纸包着自己,戴上帽子和白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秘书大叔发现了一块松脂松木,一个编织袋,一个曾经作为蜂窝的无耳桶。他又来到树下,用火柴点燃了一些松枝。燃烧的火焰中有一股浓浓的黑烟。秘书大叔左手拿起地上的编织袋,把袋口放在蜜蜂聚集的地方上方,右手拿着火把靠近蜂群底部。浓浓的黑烟驱使蜜蜂向上涌动,蜂群慢慢向敞开的口袋移动。大约20分钟后,大多数蜜蜂钻进它们的口袋,把嘴扎了起来。秘书叔叔命令我们搬到两个方形凳子上,拿起木桶,在两个方形凳子之间的缝隙上方翻过来。这时,举起口袋,打开一个洞,蜜蜂开始移动到原来准备在桶里的树枝制成的架子上。起初,只有几只蜜蜂。二叔把编织袋的一角抬起来,越多的蜜蜂慢慢上移,直到所有的蜜蜂都进了桶里,编织袋盖在桶口,用绳子绑在桶周围。秘书叔叔小心翼翼地拿起木桶,来到老房子门口。他找到一些短木板,爬上梯子,把它们放在墙上原来的洞伸出来的木头上。然后他回到地上,左手扶梯,右手缠着木桶,走到高处。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编织袋前,把木桶倒放在木平台上。此时,这群野蜂在老房子门口落脚,桶上钻了三个离桶口一寸左右的小洞,这是蜜蜂进出的通道。我们经常在蜂桶下观察。不时有蜜蜂从小洞里进出,也有侦察蜂从远处飞回来。它们在蜂箱旁快乐地跳着图8中的舞蹈,然后大量的蜜蜂飞回来采集花蜜。时间长了,Sec。大叔摘下蜂箱,把蜂蜜切好放回去。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蜜蜂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没有蜂蜜可以回收。他们去了别的地方,蜂蜜太甜了,他们闭上了嘴。

    每年夏天水稻收割后,勤奋的姐姐都会发现糯米秸秆,往往比粳米秸秆更长,更有韧性。姐姐用稻草编织了一根粗荡绳,我们把荡绳挂在梨树的粗枝上。挂秋千绳的光荣任务自然由我来完成。我像猴子一样,拿着草绳的一端,迅速爬上萝卜梨树斜枝的粗树干,到达第一根横枝,调整好垂下的稻草长度。树枝的长半部分被绑在一根树枝前的粗树枝上,拉走了大约半米。在另一根树枝之后,它被绑在粗树枝上挂了下来。一个简单的秋千是通过直接在两端系或绑稻草蒲团来实现的。我们可以玩一个夏天的这种秋千,有时候要吃晚饭才能离开,树下回荡着笑声。那时候我们周围的房子都很远,不会打扰邻居。有一次我站在秋千上,但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脸撞到了地上,站起来就觉得很疼。旁边的哥哥吓得不敢告诉爸妈,爸爸过来我也不敢喊疼,忍不住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我直接去厨房准备了一碗盐茶漱口。午饭的时候,我嚼不动捣碎的番茄酱,就往碗里倒了点凉茶,咽了下去。

    最早熟的梨是雪梨,等梨成熟了,也是一个快乐的季节。在田里干活回来,三次爬到高处,五除二,先在树上吃了一颗,摇了几下,听到冰雹纷纷落地的声音。我的哥哥姐姐们开始在地上快速地捡梨。他们捡起来后,我摇了几下,树又忙着捡起来。我从树上下来,迅速回到我的房子。姐姐用凉井洗了满满一盆雪梨,抓起一盆放在牙缝里。几下点击,又脆又甜,爽到我心里。大家都喜欢碎梨,好像更甜。雪梨产量不多,一大家子经常吃三五天。几天后,

    萝卜梨就熟了,萝卜梨斜树干经不住我们爬上爬下,再厚的树皮也能被我们蹭得光亮起来。脆萝卜似的梨子,水分比较多,甜度还行,最好削皮吃,有点像现在常见的丰水梨,颗粒较粗糙,比起丰水梨味道稍逊一些。待到萝卜梨吃完,硬梆梆味道极淡的子梨也差不多熟了,并不怎么受欢迎,牙口不好的真不想啃,梨脐凹陷的凑合能直接吃,母亲偶尔会煮熟一盆子梨,立马变成人见人爱的美味。

    园子带给我们无限欢乐,梨树功劳最大。夏天农忙过后,没轮着放牛的时候,我和堂哥常常躲在茂密的子梨树上,那里可以远眺大半个中心村,堂哥是我隔壁班的同学,说话虽不太利索,但他总有许多故事与我分享,有时是一部我没看过的电影,有时是各种奇闻异事,和他在一起时光总是加速地奔跑,快得很。

    满树的梨花和满树的梨子都不足以让人惊喜,漏网之“梨”才会让你欣喜若狂。待到秋稻种下耘田除草时,一家人正吃着午饭,习习凉风吹进厅堂,或许是姐姐先吃完饭走出后门偶尔抬眼望树梢,开心地喊出:“树上还有几个熟透了的萝卜梨,快来看”我迅速扔下碗筷,走出门连忙问:“在哪?在哪……”顺着姐姐手指方向,看到树叶掩映着微黄的萝卜梨,找来篱竹,爬将树上,接过姐姐递来的竹子,一步一步接近树梢,直到竹子够得着几个梨子,停下站稳,奋力敲去,“啵~啵~啵”几声梨子落地之后,再搜寻几遍,确信再无漏网的梨子之后,开始带着竹子缓慢往下走。下到距离地面两米多时,撒手将竹子扔下,准备继续往下走,然而树下传来几声惨叫,我赶忙往下看,只见父亲手捂右额连声哀叫往屋内跑去,剩下的一段树干我战战兢兢带着哭腔往下溜,差点摔下。进得屋内,看父亲手捂额头,躺在竹凉床上,哎呦哎呦地叫着,我慌乱极了,不敢去问他伤情。

    母亲说姐姐去请村医厚宜了,我惊吓得不知所措,小声地跟母亲问父亲的眼睛会不会瞎掉,母亲说:“要是瞎了你就害死你父亲了。”此时,我看到二楼佛龛前祖母正一手举在前方,一手捻珠,专心念经祈祷父亲的平安。

    不多久,厚宜医生就来了,问了些情况,打开手电给父亲做了细致检查,他说万幸只是皮外伤,未伤及眼睛,消毒处理后,没有缝线,做了简单包扎之后又交代母亲一些注意事项。我就这样惶惶不安地过了几天,父亲定期到厚宜诊所检查和换药,直到伤口愈合脱痂。许多年以后,偶尔父亲会提起天气变化时,额头伤口位置会感到隐隐约约地感到莫名奇痒,这时我总感到惴惴不安,我差点亲手毁了父亲的眼睛,万幸的是没有发生更为严重的后果,要知道篱竹的底部基本都是削成尖利的斜劈。

    那三棵梨树见证了越来越好的农村生活,见证了院子里的悲欢离合,栽下梨树的祖父没吃过几口梨历尽艰辛溘然长逝。他去世时,距离梨树也就几米远。院子里相继出生了三个堂弟,他们在梨树下从呱呱坠地到呀呀学语,再到树下晨读,梨树们总是默默地陪伴着他们度过快乐的童年。1989年8月某天风雨大作,特大的狂风掀开了不少村人的瓦房,刮跑了不少瓦片,在风雨飘摇中,梨树依然傲立原地,与老屋相互陪伴,相互依存。

    又到满树挂梨,飘香满园的季节,老屋还在,屋顶已被换上了带点俗气的蓝色琉璃瓦,屋后再无婆娑的树影,风过再无梨树叶子沙沙的声响。

    梨树下的佛龛还在,蒲团前再无祖母的身影,只有天井里父亲栽下的一盆盆山兰越发郁郁葱葱。


    本文来自华纳娱乐文学网 转载请注明

    上一篇 下一篇


    • 用户名:
    • 密码:
  • 验证码:
  • 匿名发表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