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人情世故

时间：2022-07-15 来源：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虽然我是研究机器人的博士生，但我不喜欢机器人写诗。

因为我一生的热爱和专业背景，每次出现在诗歌节目中，我一定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嘿，她可以研究一个机器人写诗了！”那时候我一直在笑，觉得嘉宾真的很难把大家的背景和诗歌联系起来。比如面对农药专业的学生，主持人会说“我们研究农药是为了让蔬菜健康，而诗歌可以让灵魂健康。”所以我一直把“会做诗的机器人”当做自我介绍的必经过程，从来没有细想过。直到2017年8月，我受邀参加央视《机智过人》节目，才真正认识了为诗歌而生的机器人——《九歌》。

九歌来自清华大学的一个人工智能研究小组。它的创始人很喜欢屈原的《九歌》，所以取名。《九歌》用深度神经网络的方法学习了初唐到清末的30万首诗。只要你给它指定一个好的诗歌格式，比如七绝五韵，它就能在几秒钟内给你一首押韵一致、符合格律的诗，甚至指定句首的字，它就能在几秒钟内写出一首藏头诗。节目组别出心裁，邀请几位诗歌爱好者一起现场写诗，九首歌一起，让观众挑出自己认为最差的一首。如果选九歌的诗，机器不如人，九歌输了；选了某人的诗，就是“机智”，九歌胜。

那天，有一个题目叫《静夜思》，我的朋友李四维写了这样一首诗。

不眠车马静，相思灯灭。

看月亮不如看手掌。

我很喜欢这首诗，但是已经被淘汰了。

我觉得淘汰的观众可能没听懂最后一句话。另一方面，李四维的“把玩月亮”与他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应该有的“为明月担忧”相比，确实不同寻常。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恰恰是这种孤独幼稚的感觉，是任何智能算法都计算不出来的。

它为谁写诗？

诗是情话，是人们对想倾诉的对象说的情话。这个对象有时候是他们自己，有时候是他们心尖上的另一个人。机器人没有说话的对象，它甚至没有说话的欲望，它没有感情。它的智能芯片里充满了关于哪些词可以搭配哪些词的套路，但它不知道这些词该对谁说，该如何安慰人，该如何释放和救赎。人情世事如此复杂，人情有一万种。当它随着数字成长并理解神经网络时，它怎么能理解“直到鼓声召唤我去履行我的职责，我才骑上我的马，像被割断的水草一样漂流”的无助感，就像在风中打转的草？怎么会知道“酒后看剑，梦里吹角”那种一辈子等不到机会的强烈后悔痛苦？你怎么能理解一个女人担心“乌云遮天，游子不在乎归”然后放弃心意解释“放弃捐款，不回路，努力加餐”？

因为它不懂，它唤醒不了你的无奈和遗憾。

就像《九歌》里写“孤月对轩窗”“静夜闻香”，但不会突然起小孩子的心思，不会因为“往你手心里看”而让我产生想笑的冲动。

所以，我不会被艾的诗感动。

所以比起教机器人写诗，或者用算法启发人写诗的套路，我还是更依恋这个场景。杜甫的小儿子宗武过十三岁生日。父亲对儿子说：“诗歌是我家的事，世代相传。”

这是一首诗，有故事，有背景，有对象，有情意，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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