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简媜:阿菊的算命》

时间：2022-07-14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菊花偷偷去算命了。她想知道她的公公什么时候会死。

我81岁的公公两年前中风，回家找孩子。当时阿菊刚刚送走患癌两年不到一年的婆婆，气都喘不过来。阿菊的儿子上了大学搬出去了，女儿上了高中，丈夫被公司派到内地当干部。阿菊自己刚刚度过了最难受的更年期，家里只剩下她和女儿。原本打算回归自己的人生轨迹，在社会大学上课，学学太极拳，带着寡母住一段时间，以弥补久别的母女情深。——阿菊很爱妈妈。

就在这时，公公中风住院了。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女人在病房外商量以后怎么办。两个女儿表现得好像这不关她们的事。一个说我要去厕所，一个说我要去看我爸。很快，他们联合拿起包，说要先回去，免得堵车。只剩下两个儿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阿菊提前说清楚了：“你不能扔给我。我从头到尾都在照顾我妈。你不能再把你父亲扔给我了！我也要孝顺我妈！”

“阿居说的都是一样的，”阿居先生对弟弟说。“她看起来身体也不太好。你知道我现在要被送到大陆去了，是不是……”

我那个再婚晚育的弟弟不情愿的说：“你嫂子上班了，婷婷才四岁，我家空间不够……”

兄弟们，看着我，我也看着你们。最后哥哥说：“哥哥，哥哥没有你有前途。如果我有钱换个大房子，我爸应该由我来照顾。请同情你的兄弟！”

就这么定了。阿菊大怒：“怎么会呢？妈妈病了。他说婷婷还没断奶，爸爸生病了。他说婷婷上幼儿园！空间不够也没关系，我跟他换房子！”丈夫只好给哥哥打电话，哥哥说要问问妻子。他回电话说：“不方便。我们这里的学校更好。你的孩子都大了，你就别想了。我们得为婷婷着想。”阿菊听了又发脾气了。她丈夫上飞机前，跪着求她。他女儿拉起爸爸，对阿菊说：“妈妈，爸爸和你一起跪。你还想要什么？你不是教过我们要孝顺吗？言传身教胜于言传！”

菊花只好答应，但那句“言不如行”让她很受伤。她在梦里大喊：我要孝顺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孝顺妈妈！菊花很郁闷。她不明白自己做儿媳妇为什么这么努力，别人做儿媳妇还能不理她。

公公有高血压、心脏病、前列腺肥大，喜欢喝酒、吃肉，不喜欢运动；我比较喜欢看政论节目，晚上看一次，第二天再看重播，一天两次。因为重听，声音大，喜欢边看边跟着评论。菊的党色和她公公相反。看那个节目对她来说是精神虐待。有一次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戈麦看了(闽南语“不要再看了”)。看了也没用。要救台湾省就关电视，省电就是救台湾省！”

阿菊想了个办法，把自己变成钟点工，早上准备好午饭，让公公蒸着吃，自己去图书馆和咖啡店打发时间。没想到，晚上六点到家，公公打来了饿3354。原来，他正要把蒸好的米饭拿出来的时候，把米饭掉在了地上，手脚不听使唤。他清理不了，食物还在地上。阿菊问他：“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公公说：“我吃了饼干。”菊花蹲在地上收拾，有点自责。

这种情况很明显。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就会出事。居的“暂时逃跑”计划失败了。当然，她也觉得在外面待一整天挺累的，抛开一堆家务，花钱买咖啡也不划算。菊花又有了主意，向女儿借了MP3，塞着耳朵听女神卡卡。视频（同audio frequency）

秋冬之交，公公晕倒了。他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怀疑再次中风。阿菊很矛盾。她希望有这样的情况，但又怕老人出事。他的女儿和儿子会责怪她：“你专心照顾爸爸，怎么能这样照顾他？”需要注意的是，没有人必须做艰苦的工作。一旦老人出了什么事，孝顺儿女的哭喊声会很刺耳。

医生做了详细的检查，告诉阿菊，“只是一时头晕摔倒，伤了筋骨。你公公身体好！”菊花听了，哑口无言，掩面哭了起来。没想到，她越哭越顺，肩膀抽动了一下。医生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多注意，避免再次摔倒。”护士低声称赞，“好孝顺！”菊花心里百感交集。

因为伤了筋骨，排便洗澡都得靠她。

虽然阿菊已经过了半个世纪，她也不是没见过老人的尸体，但是帮公公清洗老化的私处，帮她擦沾了粪便的内裤，有一种难以调整的心理障碍。菊花受不了了，和丈夫商量雇个洋佣人，或者送她去养老院。电话中，王先生十分苦恼地说：“唉，这也是一笔开支，每个月总要多3万。你也知道，我哥哥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我两个姐姐了。如果这笔钱能存起来，我们的儿子将来就有了出国留学的钱。我在这里很节俭，唉，你知道的。注册营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