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镜中人


    时间:2022-07-14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镜中人,相当于情人的情人。

    谁不爱自己?谁不把自己当成最亲密的人?谁不体贴谁宽容?所以,一个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不一定要犯“自恋”,往往比爱人眼中的自己更有情趣。爱人的眼睛是瞎的,而我的眼睛更瞎。我们能从镜子里看到真实的自己吗?

    我房间有三面镜子,方向不同,灯光不同,脸也不同。一面镜子最奉承我,一面镜子最恶毒,一面镜子最诚实。我对着谄媚的镜子说:“别哄我了。也许在特殊情况下,比如‘灯下看美女’,有那么一瞬间,我会给人留下好印象,但那不是我的真实。”我对着最恶毒的镜子说:“我不一定那么丑。是逆光让我看起来那么丑。我不相信那是我的样子。”最诚实的镜子,我最相信,感觉就像镜子里的人。其实我不是!

    如果我的脸是歪的,如果我每天都拍照,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歪了。如果我有一只大眼睛一只小眼睛,我习惯了,但是我没有感觉。比如我老婆或者老朋友习惯了我的缺点,视而不见。有时候我看着那面奉承我的镜子,自我安慰;照照最恶毒的镜子,注意自我装饰。我以为我很有自知之明,但事实远非如此。你怎么能看到它?这个需要例子来说清楚。

    我曾经用过一个叫郭的丑老妈子。钱钟书曾经说过:多看一个丑的人一眼,就是对那个丑的人的残忍。但是我认为再看一眼马国是残忍的。她第一次来我家,我很害怕就跑了。她丑得可怕:一张梭形脸,中间宽,两头窄,两个高颧骨之间是小尖鼻子,眼睛肿;麻,肤色是刚结痂的嫩肉色;嘴唇又厚又红,也许是因为有些紧张,还有半个舌尖;汤干面式的头发,很长,梳得很整齐,滴在脸颊两侧,好像刚从水里冒出来。她是一只小脚,一步一步扭曲着,手肘随着脚步向前伸展。

    以前的老妈子和现在的“阿姨”不一样。大妈们有他们的规则。偷钱和东西是不可能的,但买菜劫持是通常的规矩,叫“筐嘴”。这家店买菜多,就意味着油水多,“筐嘴”好。我不擅长掌控。她为半斤肉付了一斤。我不知道。买鱼只知道死鱼和活鱼,不知道是什么鱼。所以马国的《篮口》不错。一个月的“筐嘴”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她谈工资的时候要求先付款再做,我同意了。但是过了一两个月,她会把钱处理好,给我看脸。如果我视而不见,她会摔盘子碗,嘟囔。我的工资一直很高。我让她不要说我涨工资了,她答应了马上就传开了,然后她告诉我,每个家庭都在涨,不只是我一家。她不守秘密,我怕我不会加到别人家里,所以我经常要看她的脸色。

    她的审美眼光很高,却不顺眼,像眼里的一粒沙。有一次,她向我描述某个高倩太太:“一双烂桃眼,两个高颧骨,一个小鼻子,一双小脚……”我惊讶地看着她,心想:这不是你自己吗?

    我们住在郊区,附近没有干净的理发店。钟书和她的女儿让我给她们理发。我可以理发。我自己去镇上烫个发,然后自己做头发,这样可以在外地呆一年左右。但是我突然发现马国的“清汤挂面”发型被改成了和我一样的卷发。这让我很惊讶。有一次我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白杨。她不常见我,但很投缘。她问我:“你是怎么卷头发的?”我笑着说:“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卷头发的?”我们各说各的方法,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最后她梳进去,我梳出来。第二天,我换了白杨树的发型,突然我看到马国也把头发卷了进去。她没有烫发。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我不禁暗笑,但我又想了想,马国是一个“女仆”,我不是一个“女明星”。

    郭有她的特长,擅长缝纫。根据她的规则,缝纫和修补是她的职责。她可以剪,但绝不会给我剪。她说得对。她不是我的裁缝。但是我自己可以剪,而且我剪衣服的时候她也要做,因为这属于缝纫。我学了她的技术,用了她很多年。

    她来我家后不久,钟书被借调到市里工作,她的女儿也去上学并留在了市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如果我病了,起不了床,我妈郭也不会来问我的病情,也不会来看望我。有一次,她生病了,我自己煮粥,盛了一碗,端到她床边。她很惊讶,好像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从那以后,她渐渐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把心里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封破旧的信给我看。原来她老公给她办了离婚证。她的丈夫毕业于军事学院。她有个儿子在地质勘探队工作,去过我家几次。他看起来不错。她丈夫的军事学院的学费是由马国的家人提供的。马国拿了丈夫最后一学期的学费,拿到了丈夫的离婚证。我受不了《离婚书》里的虚伪和令人作呕。我看了会起鸡皮疙瘩。丈夫看到马国丑得可怕一定很惊讶。结婚一两周,他找了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郭的儿子与父亲有来往,与小他一两个月的弟弟也有来往。郭每个月都给儿子寄钱,每次都是她工资的两倍。这个儿子的信和他爸爸的离婚信一样恶心。最受不了的是每个月都起鸡皮疙瘩。

    妈读信并回信。她感谢我给她喝粥汤,我怜她丑得吓走了丈夫,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微薄的。她太欺负我的时候,我就辞她;她就哭,又请人求情,我又不忍了。因此她在我家做了十一年。说实话,我很不喜欢她。     奇怪的是,每天看她对镜理妆的时候,我会看到她的“镜中人”。她身材不错,虽然是小脚,在有些男人的眼里,可说是袅娜风流。眼泡也不觉得肿了,脸也不麻了,嘴唇也不厚了,梭子脸也平正了。     她每次给我做了衣服,我总额外给她报酬。我不穿的大衣等,还很新,我都给了她。她修修改改,衣服绸里绸面,大衣也称身。十一年后,我家搬到干面胡同大楼里,有个有名糊涂的收发员看中了她,老抬头凝望着我住的三楼。他对我说:“你家的保姆,很讲究呀!”幸亏郭妈只是帮我搬家,我已辞退了她,未促成这糊涂收发员的相思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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