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如水

时间：2022-07-11  来源：  作者：[db:作者]  浏览次数：

圣诞节时，男孩们又要了一艘划艇。

他们的父亲说：“没问题，我们回卡塔吉娜就买。”

九岁的托托和七岁的乔尔比他们的父母想象的要坚定得多。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不，我们现在就要。”

他们的母亲说：“然而，淋浴房里只有划船的水。”

她和她老公说的没有错。他们在Catagina的家有一个带海湾码头的院子和一个可以容纳两艘大游艇的小屋。然而，他们却挤在马德里卡斯特拉纳街47号五楼的公寓里。但是，他们向孩子们承诺，如果在小学获得班级第一名，就送他们一艘带六分仪和指南针的划艇。孩子做到了，最后家长也无法拒绝。

于是父亲全部买下，二话没跟妻子说，——太太比他更舍不得还赌债。这是一艘漂亮的铝制船，吃水线上有金色条纹。

午餐时，父亲宣布：“船在车库里。问题是，没有办法用电梯或者楼梯把它搬上去，车库里也没有多余的空间。”

但是下一个星期六下午，孩子们让同学帮忙把船抬上楼梯，最后把它搬到了女仆的房间。

爸爸说：“恭喜你！现在呢？”

男生们说：“我们就是想把船放在房间里，现在船进来了。”

星期三，我的父母像往常一样去看电影。孩子们成了这个家庭的国王和主人。他们关上门窗，打碎了客厅的一个灯泡。一道冰冷的金光开始从破碎的灯泡中缓缓流出，他们让它流淌近三英尺深。然后，他们打开灯，拿出划艇，在屋内的“小岛”间自由航行。

这个荒谬的旅程是我在参加一个关于家居用品诗歌的研讨会时开的几个玩笑的结果。乔问我为什么我一碰开关灯就会亮。我也没多想。

“光如水。你一打开水龙头，水就出来了。”我说。

所以他们每周三晚上出航，学习使用六分仪和指南针。当他们的父母看完电影回家时，他们总是发现他们在干燥的地面上睡得像天使一样。几个月后，渴望更进一步，他们要求全套潜水服，包括面罩、脚蹼、氧气罐和压缩气枪。

他们的父亲说：“你把一只不能用的划艇放在女仆的房间里，这已经够糟了。现在你需要潜水设备。不是更惨吗？”

“如果我们第一学期拿了金栀子花奖呢？”乔尔说。

他们的母亲沮丧地说：“不用了，够了。”

他们的父亲责备她太严厉。

她说，“这两个孩子该尽义务的时候，连一个钉子都赢不了。但是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可以得到所有的奖品，甚至是老师的位置。”

最后父母既不同意也不拒绝。然而，在7月份，托托和乔尔各获得了一个金栀子花奖，并受到了校长的公开表扬。那天下午，他们在卧室里发现了两套未拆封的潜水装备，没有再说话。

下周三，当他们的父母在电影院看《巴黎最后的探戈》时，孩子们让公寓充满了金光。这就像一条温顺的鲨鱼在房间里的床等家具下游动，许多在黑暗中丢失了几年的东西可以从光流的底部打捞出来。

在年终颁奖大会上，两兄弟被誉为全校楷模，获得优秀奖。这一次，他们不用说话了。父母主动提出问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很通情达理，只要求在家里摆酒席招待同学。

他们的父亲和母亲独自一人时总是满脸笑容。

“这证明他们成熟了。”他们的父亲说。

接下来的周三，当他们的父母在看《阿尔及尔战役》的时候，卡斯特拉纳街的行人看到一道光瀑布从一栋树荫下的老建筑倾泻而下，溢出了阳台，一个接一个地倾泻到屋前。金色的洪流沿着大道奔腾而下，照亮了市区，一直到瓜达拉巴。

面对这种紧急情况，消防队敲开了五楼的门，发现公寓里充满了金色的光，一直到天花板。豹纹沙发和安乐椅在酒吧流出的酒瓶和三角钢琴之间忽高忽低地浮动，钢琴上的马尼拉毛巾时起时落，像一条金色的软骨鱼一样拍打着。家居用品充满了诗意，像翅膀，飞过厨房。孩子们用来跳舞的军乐队乐器漂浮在从他们母亲的水族馆里游出来的五颜六色的鱼中间。那些鱼是广阔的金色沼泽中唯一活着的快乐的动物。卫生间里飘着大家的牙刷，爸爸的避孕套，妈妈的面霜，备用的假牙，而主卧室里流出的电视机则横着飘着，还在播放午夜电影的最后一集。

在大厅的另一端，托托戴着潜水面罩，氧气只够到达港口，坐在船尾，随着潮水摇摆，紧紧地握着船桨，寻找着灯塔；乔尔漂浮在船头，仍在用六分仪寻找北极星；满屋子飘着他们三十七个同学，有的在偷窥天竺葵盆栽，有的在唱着改了歌词的校歌嘲讽校长，有的在喝父亲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