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诗歌

    【轻舞】赵小东与坐台妹的瓜葛(小说)


    时间:2019-11-01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摘要:一个男人与三个女人之间的情感纠缠 一    一九八七年,19岁的胡静与20岁的赵小东一起分到了一家国营企业。他俩是同学,高中时就有那么一点点爱的苗头,只是那层纸没有捅破,高考落榜上了同一所技校,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对恋人。分到同一个厂子不同的车间,赵小东成了一名车工,胡静做检查员。两个人就开始了谈婚论嫁。胡静与赵小东都住在厂子三百米外总共三层的单身楼,两所单身楼建在马路旁的一条长长的树林带里,一所男单,一所女单。  每天赵小东下了班就去食堂打两份饭,然后拎着饭就到胡静的宿舍一起吃。胡静的宿舍住着四个人。三个未婚,一个已婚,已婚的那个家远要上夜班,就申请了一张床,除了下夜班回来睡个觉,早上醒来就坐公交回家了。胡静住进这个宿舍半年多,几乎没怎么跟那个已婚的说过话,那个已婚的女人每每回来时,都是胡静入梦后的一点半,早上胡静上班了,她才起来,更何况那个女人一个月只住两周的晚上。还有一个快结婚的,更是不多呆在宿舍,另一个女孩下了班就去她对象家吃饭了,她对象是家属子弟,家就在附近。因此,胡静的宿舍很清静。吃完饭性格偏内向的赵小东与胡静,多数的时候,都是呆在宿舍,有时候聊天,有时候,赵晓东看小说或翻阅杂志,胡静织毛衣,偶尔他俩也会到那片树林里走走。  到厂子里上班没几个月,胡静的美丽与大方吸引了她们工长的注意,就将胡静介绍给她在保卫科上班的儿子。那个时候,保卫科是闲差,没有门路是进不去的。再加上那个保卫科上班的男孩有一个当车间主任的爹,本人也高大帅气,外在与现实让年少的胡静就开始了飘忽不定,胡静飘忽不定的感情让赵小东痛苦不堪。    二  这样的说断不断的感情持续了两个多月,这天赵小东来找胡静,胡静被同事于翠兰拉到于翠兰的宿舍教着织毛衣,正巧遇到新搬进来的吴雅竹。  “你找谁?”吴雅竹甜甜地问道。  赵小东心里暗自赞叹:这说话的声音,咋比唱歌还好听。他急忙说道:“我给一个同学送饭来了,她忙,让我帮着打一份。”  “哦,那你坐那等等她吧。”吴雅竹指着窗户下,桌子旁边的板凳说到。宿舍就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板凳,这些是大家共用的。吴雅竹给赵小东泡了一杯茶,俩个人便开始了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聊。  聊天中,赵小东知道了吴雅竹是江苏苏州人,17岁,投奔这里的姑妈,她姑父是厂里人事科的科长,给她安排了一份库管员的工作。  在姑妈家挤了一个多月,正好胡静她们宿舍有人结婚搬走了,她便搬了进来。那个时候,厂子里单身多,宿舍有限,想住进来,还要走后门。吴雅竹当领导的姑父在吴雅竹来了半个月后,给管单身楼的领导打了招呼,这才不费力气的住了进来。  也巧,那天吧,于翠兰要织的花样,不是一下两下就完成的,等一个花样织完,学会,用去了胡静一个多小时,花样学会了胡静又与于翠兰开心地聊了半个点,也许胡静有意地躲避着赵小东。在这两个小时里,赵晓东与吴雅竹相谈甚欢,他感觉,与吴雅竹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俏皮话。而吴雅竹因为远离家乡的伤感,加上一段时间的寄人篱下,对眼前这个长相帅气言谈幽默的男孩,便动了春心。  胡静回来后,赵小东突然的生出一丝丝惆怅,找了借口,匆忙逃离了。那天晚上,赵小东梦见自己在一大片的花海里亲吻了吴雅竹,醒来后的赵小东心跳加速。他回忆着那个梦,周身的血液就会急速地流动。  再过来,对胡静失望了的赵小东就不来胡静的宿舍了,偶尔胡静带话让他过来的时候,才会来找胡静,心不在焉地坐上几分钟就找借口离开。胡静原本飘忽不定的感情也就尘埃落定在车间主任的公子冯志刚的身上了,而且不再有负罪感。  赵小东彻底不再与胡静往来,一心一意去找吴雅竹聊天。可当赵小东一心一意追着吴雅竹的时候,胡静哭红了眼睛来求赵小东原谅。原来,那个车间主任的儿子是个花花公子。可此时的赵小东与吴雅竹已经往来了两个多月,正处在热恋中,心底已经没有一丝一毫胡静的身影。对胡静的眼泪与乞求也就无动于衷。于是,胡静一下班便去赵小东的宿舍等待,多数等来的都是空空的落寞。这个时候,胡静的心开始慌了,她拼了命地想抓住赵小东,可赵小东明确地表态,不想再与胡静往来,胡静就明白了,赵晓东一定是有了新的心上人。    三  这天晚上,上夜班的吴雅竹回来拿书,看到胡静蒙头哭泣,温柔的吴雅竹走上前轻轻问胡静:“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胡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怒视着吴雅竹说道:“我的男朋友迷上了一个狐狸精。”  胡静哭泣着骂到:“他找小三,没有好下场。”她和赵小东都见过双方父母,而且双方的父母也见了面,定下了订婚的日期。因此,胡静才会骂出找小三的话。胡静觉得,自己与车间主任的儿子没有谈婚论嫁,仅仅只是一起看看电影,吃吃饭,没有对不起赵小东,因此振振有词地骂出了那样的话来。  “你怎么知道,也许你误会了他。”吴雅竹安慰着胡静。同一个宿舍相同的年龄,在吴雅竹搬进来没几天,她俩便成了朋友。但吴雅竹是一个很矜持的女孩,她觉得,自己与赵小东的感情八字没有一撇,因此一直没有告诉过胡静。  “我看到你们俩在车间门口,你,不要脸。”胡静的目光像一把利剑一样地刺向吴雅竹,大声地喊道。原来,这段时间,精神一直有些恍惚的胡静,检活的时候,出了差错,将好的工件堆放在了废品中,只好加班重新一个一个地检。快九点时加完班的胡静往回走时,看到吴雅竹所在的车间门口,赵晓东拉着吴雅竹的手面对面地站着,她当时惊呆了,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心瞬间被掏空了。这段感情里理亏的胡静没有勇气冲上去,流着泪离开后,便去了厂医院。  胡静的骂话,惊呆了吴雅竹,她知道胡静有男朋友,也见过那个男孩,可自己的确没有做出对不起胡静的事来,于是委屈地说到:“我和冯志刚连话都没有说过,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胡静怒气冲冲地说:“我说的是,赵小东,他是我的未婚夫,不信的话,你去问他。”  吴雅竹懵了,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小三是自己。当时就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她转身跑了出去。那个时候,没有手机,只有电话,每一个楼层都有一部电话,在楼头的宿管阿姨房间。  吴雅竹拨通了赵小东那头的宿管电话。  几分钟后,单身楼下的吴雅竹看到赵小东急匆匆跑了过来,她抡起巴掌,对着赵小东的脸上狠狠地扇去,扇得赵小东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一定是胡静告诉了吴雅竹他与胡静以前的关系,可那是以前,如今,他对胡静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吴雅竹打完,撂下一句“骗子”转身要跑,被反应快的赵小东一把抓住了胳膊。  吴雅竹眼睛冒火,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放开!”  赵小东陪着笑脸:“我错了,对不起!雅竹,我不该隐瞒你,可我怕说了,你会不同意和我处。”  吴雅竹怒气冲冲地说:“即使我和你找对象了,知道了,一样是要分手的。”  赵小东哀求道:“雅竹,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对你一见钟情,求你,别离开我!”  吴雅竹听到后,低头对着赵小东的手就是一口。赵小东“哎吆”一声松开了手。  雅吴竹急速转身跑进了单身楼。  赵小东追到单身楼门口,被一楼的宿管员挡住不让进。女单规定,晚上九点半过后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而且一到晚上九点半,每一层的宿管员就会站在楼头大声喊:“男士赶快离开,不离开后果自负。”责任心强的宿管员还会挨个推门检查,这也是那个年代里单位的规定。如果查出哪间宿舍依旧有男同胞,宿管员会劝离,一般情况下,都会乖乖离开,一旦得罪宿管员,被登记了,轻则受单位处罚,重则被单位保卫科叫去,那后果似乎就有些严重了。  赵小东站在楼下干着急,也没办法。  跑进房间后,吴雅竹拉住躺在床上胡静的手就开始哭泣地道歉,可胡静没有反映。吴雅竹觉得奇怪,摇晃了一下胡静的肩膀,发现不对劲,她急忙推开宿舍门,站在门口就大声地喊:“快来人呐!救命啊!”  好在发现得及时,而且离医院也近,十几分钟120就呼啸着来了,经过抢救,胡静脱离了危险。第二天,单位通知了胡静的父母,胡静的父母惊慌失措地来到了医院,当听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什么大碍时,转身老俩口就怒发冲冠地带着胡静的两个哥哥来到了赵小东的单位。她的两个哥哥抓住赵小东就是一顿揍,也不听赵小东解释。好在厂子里人多,没打几下就被众人拉开了,于是,他们三个人就成了这个拥有五千人大厂子的新闻人物。  吴雅竹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抢了闺蜜的男朋友,令闺蜜吃安眠药自杀。于是,吴雅竹就对赵小东恨之入骨。不管赵小东怎么解释,都不愿意听。  第三天,吴雅竹的姑父就又找到了单位房管科,给吴雅竹换了楼层。从此后,两个原本关系挺好的姐妹不再说话。    四  时间一绕,十年过去了,胡静通过朋友介绍,找了现在的老公,也有了七岁的儿子。  这天,检完活的胡静,刚坐下来休息,就看到矮矮胖胖,头发烫了小碎卷齐耳披着,顶着一顶军绿色工作帽的于翠兰笑眯眯地向着她走来。说到:“知道吗?赵小东与吴雅竹离婚了。”  听到吴雅竹与赵小东离婚的消息,胡静吃惊地望着眼前告诉她消息的于翠兰说道:“于翠兰,你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不可能,赵小东追吴雅竹那可真是下了血本,苦追四年。前几个月还看他俩手牵着手转街呢!”  于翠兰撇着嘴说道:“这年头,除了人民币可信,感情是个屁。听说赵小东喜欢上了一个坐台小姐,好些人都看到过,赵小东与那个坐台妹逛街下馆子呢。”  胡静刚押了一口水,一下子被震惊的消息震入气管,一阵狂咳,眼泪就大颗大颗落下来。  “哎,哎,哎,说给你,是让你高兴的,你咋还哭上了。”于翠兰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去你的,这条小命差点让你给整挂了,我开心……”话没说完,又开始了不停地狂咳。  于翠兰急忙伸出手,为胡静轻轻拍着后背。  车间一台一台的车床发着轰隆隆的声音,忙着干活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她俩说了什么。这是一个长约五十米,大约六七米高的厂房。  “你该谢谢吴雅竹,她可是无意中把你从火坑里拉上来的恩人呐。”于翠兰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赵小东苦苦追了吴雅竹四年才抱得美人归,结婚后,第三年,吴雅竹终于怀了孩子,生的时候,难产,经历了死亡边缘的徘徊,产下一女婴,赵小东开心得不得了,给女儿起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霏霏。霏霏快一岁了,依旧不能站立,赵小东与吴雅竹便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医院的检查结果简直就是一根地狱之棍,一棍子将吴雅竹与赵小东的幸福击得粉碎。原来霏霏生的时候,难产,脑部缺氧,导致神经系统受损。这对盼星星盼月亮,四处求医得来孩子的吴雅竹简直是晴天霹雳,整日以泪洗面。赵小东每天强打精神地劝着老婆,总说医学会慢慢发达,总有一天会有奇迹。  没有等来孩子康复的奇迹,在霏霏两岁多的时候吴雅竹等来的是将赵小东与一个女人堵在了家的气愤。绝望的吴雅竹站在三楼的家门口大声地连哭带骂。  吴雅竹也曾听别人悄悄告诉过自己,说赵小东外面有人,可是她不相信。有一次,吴雅竹也亲眼看到过,赵小东陪着一个时髦的女人转街,可是,她没有往深里想过。她单纯地想:赵小东是遇到了同学,一起聊个天,没啥,因此,也就没有过问。如今,逮到了床上,她觉得天都要踏了,心一瞬间碎成了玻璃碴子。这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以最快的速度,第二天就有于翠兰传给了上班时休息的胡静。  半年后的一天,胡静与赵小东在银行擦肩过时,早已经忘了疼的胡静藐视地瞪着曾经伟岸帅气,如今一副劳改犯模样的赵小东说道:“没想到,你会是那样的人,真是谢谢吴雅竹救了我。”  赵小东望了一眼穿着一条真丝长裙的胡静,没有说话走了。夏天的炎热,让人们的心情都是急躁不安的,可模样邋遢的赵小东内心却极其地平静。  时间一绕到了冬天。  上班休息的途中,上了一次厕所回来的于翠兰激动地跑来告诉坐在长条椅子上休息的胡静:“没想到,我们冤枉了赵小东。”  胡静奇怪地瞪着于翠兰,问道:“哎呦喂!咋个冤枉那王八蛋了?”  “胡静,刚才我上厕所,听我的同学说,吴雅竹请假去广州了。”  “她去广州,去就去呗,有啥大惊小怪的,咱们厂如今不景气了,辞职的人多去了,她那么漂亮,没牵没挂的,说不定还遇一大款呢!”  “吴雅竹去找赵小东了。”  这一下,胡静惊讶了,瞪大了眼睛望着于翠兰:“什么?她去找那个王八蛋干嘛?”  “我那个同学与吴雅竹一个库房共事,她听吴雅竹说,那个坐台小姐前几天找到了吴雅竹,告诉吴雅竹,她是赵小东花钱雇来演戏的,感动赵小东的为人,在漫漫的接触中爱上了赵小东,她与赵小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是雇佣关系,朋友关系,赵小东不想拖累吴雅竹,提出了离婚,吴雅竹不同意,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来,离婚后,赵晓东将孩子托付给父母照顾了大半年,辞职,带着娃娃去了广州打工,他想离吴雅竹远远的,因为离婚后的吴雅竹时不时地就去原婆婆家看孩子,赵小东怕时间长了,被吴雅竹发现真相,就辞职离开了。”  胡静听完于翠兰的话,大半天没有说话,只觉得鼻子酸酸的难受。  半个月后,吴雅竹拖着疲惫与失望回来了,半年后又去了一次广州,依旧是带着失望回来。回来后,便辞了职,她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却又不舍寻找无踪影的女儿与赵小东。她求过婆婆,可婆婆流着泪说:她也不知道,小东带着霏霏去了哪里。于是辞职后的吴雅竹学了理发的手艺,在婆婆住的城区开了一家理发店。    四  七八年过后,人们转街的时候,遇到吴雅竹,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身边跟着一个长相很绅士的男人,听说,那个男人是某局的处长,妻子病逝了,经人介绍,对吴雅竹一见钟情。  又过了五六年,赵小东回来了,他是荣归故里。开着高级小轿车带着女儿来曾经工作的地方,拜见一些曾经的同事。  赵小东与同事们的聊天中,人们才知道,赵小东带着女儿到了广州后,起初在一家餐厅当服务生,后来跟着厨师学习了厨艺,再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开了小饭馆,有小饭馆开成了大酒店。只是一直未婚,他只想给他已经十六岁的女儿打拼一份产业,好让她以后有一个好的安身。他与那个花钱雇用的坐台妹,也一直联系着,那个女子后来也去了广州,在赵小东开的酒店做了经理,也有了自己的家。  赵小东与胡静这次相遇,都已经是中年人了。赵小东冲着胡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胡静红着脸,低着头匆匆逃离。  上班的时候,眼角爬了皱纹的于翠兰看到满腹心事的胡静呆呆地坐在那条长凳子上,想着心事,便走了过来,叹了口气说到:“没想到赵小东发达了。唉!一个那么好的男人被你错过了。”  胡静的眼泪就顺着腮边滑落。她想: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爱慕虚荣,好好的与赵小东相处,日子也不会像如今这样苦涩。胡静的男人在四年前,因为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跑了,到了今天,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  车床轰隆隆的声音吞没着胡静轻轻的哭泣声……

    本文来自华纳娱乐文学网 转载请注明

    上一篇 下一篇


    • 用户名:
    • 密码:
  • 验证码:
  • 匿名发表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