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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香】我爱你,却给不了你结果(小说)


    时间:2019-11-01  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暗香】我爱你,却给不了你结果(小说) 那年,我进入了而立之年,可我一无所有,为了生计好友让我和他一道去一家私学教书。好友告诉我那所私学正在准备招聘一批新的教师,现在可以把那所私学作为训练营地,作为一块跳板。我无可奈何,只好随着好友去了那所私学。  初去那所私学,印象并不如意。我已惯于那种喧闹的城市生活,而那所私学偏僻得一路上连一个公厕也找不到,而又可以随地而厕。在学校里呆了几天,我的心毛得几乎就要崩裂了。好友看出了我的心绪,劝我耐住性子再呆上几天,马上他就要登台开讲了,要我听他讲几天课,帮他找找不足。我无心留在这所学校,但好友的要求无法拒绝。接下来的几天,我陪着好友听其他的老师讲课,帮助好友分析一些授课老师的优点和不足。渐渐地,我感觉到有些授课老师的知识水平和授课方法不敢恭维了,这样的老师能把这些可怜而又可爱的孩子教得跳出农门?也就是这几天,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有点儿变化。此时,好友再次劝我,暂时先在这里谋口食量,慢慢羽毛丰满了,机会适合了再离开这个地方也不迟。接下来,好友试讲成功就开始上台授课了,我依然是跟着好友听课,有时也帮助好友排排作业。  一日,好友去上课,我躺在他的寝室里看书打发无聊的光景。一堂课大约上得不到一半,好友忽然回来问我,说有位教师家有急事,要马上辞职,校总问我愿不愿意马上试讲上台。我迟疑了一阵,好友说放学后校总会亲自过来,让我认真考虑考虑,然后好友又出去上课去了。一个上午,我也不知道自己都考虑了些什么,上午放学之后,校总的问题我竟然答应下来。从那一天起,我竟然做起了我从未给自己设计过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村野的孩子启蒙较晚,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我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眼里有些像疯子一样不能理解,我好歌喜舞,每当闲暇,曲不离口,脚下总像安装了一对弹簧,尽管我是个异人,孩子们却十分愿意接受我,上课时规规矩矩喊我老师下课时却亲热地喊我“老王”,并且一堆堆地跟在我的身后不肯离开,他们要我教他们唱歌跳舞,我真的成了“孩子王”了。也就是在这中间,我渐渐地变得平静了。  一天,好友忽然告诉我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消息。  “老王,你有没有注意到初中部有位女生对你特注意,我发现她每次看你的眼神怪怪的,那眼神……绝对在传递一种信息——她爱上你了。”好友很认真地说。  “别胡说!”我严肃地警告好友,“他们这些初中的学生还都是孩子。”  “是花儿,总会开放的。”好友见我如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初中学生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他们都处在青春期。”  “我们是教师,他们是学生。虽然咱们不教初中,但我们的身份是教师,他们的身份是学生,这中间有一条界线。”我也清楚这里的孩子入学较晚,但我很清楚我现在的身份,不管我会在这个讲台上站多久。  以后的日子,我尽量躲避这位女生,尽量不在她的视线中出现。临近期末的一天晚上,我正在自己的寝室里排作业,忽然有一名女生敲门进来。我吃惊地看了她一眼,问她有什么事。她倒十分大方地告诉我,说有人找我。我问她是谁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她说不知道什么事,要我一定出去一趟。  我预料到事情来了,躲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我随着这名女生走出了寝室。  这名女生把我带到一个很暗的角落,她用手一指,说那里有人等我,然后她就转身走了。我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果然有一个女孩子站在那里。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明天还要上课?”我很严肃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女孩子几分矜持地回答说,“我想送你一样东西。”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包递过来。  “什么东西?”我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女孩子的手并没有缩回去。  我没有去接女孩子的东西。  “王老师,我问你一件事,你结婚了吗?”女孩子很直爽。  我没有想到。不过学校里的每个教师都知道我还是单身。我没有回答这个女孩子。  “你有女朋友吗?”女孩子把手中的东西递到我的手里。  我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女孩子也太直接了吧?  “我知道你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女孩子肯定地说。  “你这个女生,这是老师的事儿……”  “你不是我的老师,因为你不教我,在我心里……”  “你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是。”  “我是不是这个学校的教师?”  “是。但不是我的老师,在我心里你也不是我的老师。”女孩子很固执地说。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会这样直白,我也在担心自己与她谈得久了会失去心底的那道防线,毕竟我是一个三十岁还没有结婚的男人。我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尽快离开这个女孩子。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喊你老师了,我喊你老王……”女孩子把我并没有接过来的东西塞进我的手里,然后转身跑了。  看着她黑暗中的背影,我有些骑虎难下的感受。回到寝室,我打开那个包,原来是她与我买的一条裤子……这个女孩子!  后来几次,她约我去她住的地方说有话要跟我说。我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毕竟还要读书……。我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一切。  暑假前的最后一天,或许是因为我的教学方法校总接受不了,或许是因为我与这个女孩子的事情,我被校方解雇了。办完与学校的手续,我开始打点行装,正在这时,这名女孩子来到我的寝室,很干脆地告诉我,说学校解雇了我,她也不上学了。我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以为拒绝她几次她会把心思收回去,我错了。我看着她,说我还有事儿。其实,我什么事儿也没有,把她搪塞过去,我打点好行装就溜了。她说她可以等我把事儿办完,她还有很多话要对我说。说完,她转身出门,就在我的寝室门口等着我。  我知道这次溜不掉了,也好,这个时候与她讲个明白,也算与她作个最后的交待吧。  她在我的门口整整等了一个下午,晚饭时,我在小铺里与她买了些方便面,让她与我一起应付在这个学校里的最后一顿晚餐。正在这时,校总过来喊我,说不管怎样在校教师聚一聚,吃最后一起吃一顿饭。我似乎找出了借口,让她回去。她没有吱声,也没有动身。我想,或许我与其他教师吃饭回来,她也该走了。我走出了寝室。  饭桌上,校总很委婉地向我解释我被解雇的原因。我听得出我为什么会被解雇,就像好友的判断一样:紧得学生受不了,松得学校受不了。我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等到饭局结束,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我回到寝室,女孩子还在我的门口站着。  “走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吗,我们出去转转吧。”我不敢留她在寝室里说话,因为深更半夜一男一女会引起别人的误解。  女孩子跟着我走出了我的寝室。偏僻的野村没有公园只有田野,她随着我来到了村子外的田野里。田野里的风轻轻地吹着,田野里的虫子此起彼伏地鸣叫着。  “老王,明天我想跟你一起走。”她毫不掩饰地说。  “跟我走干什么?你还小,你还要读书,你现在不应该考虑这些事。”  “去你家。我不小了,我已经是成人了。”她辩解说,“你这一走,我再也没有心思读书了。”  “既然说你不小了,既然说你是成人了,你就应该很清楚你现在应该干什么。退一步说,就是我答应你跟我一起去我家,你考虑到要面临的一些问题吗?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将一辈子是个农民,将一辈子围着二亩薄地转来转去,将一辈子像其他农村妇女一样活着,你心甘吗?就是你心甘,我一辈子心里都不会踏实。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多少岁吗?或许你现在考虑不到这些,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女孩子很固执。  “不行,不是我在伤你,我是在劝你,什么事不是脑子热做决定的。无论什么事,等你考虑全面了再做决定。你要想去我家也可以,明天你找个同学陪着你一块去,在我家玩两天再回来。”其实,我真的不愿意让她去我家。但转过念来,让她去我家看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家境的寒酸或许可以把她吓退了。  “我说了你别笑话我,其实你每个星期回去的时候,我都想跟着你去。自从你来这个学校之后,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想每天都看着你。”女孩子丝毫也不避讳。  “我知道,我给你们留的印象不错。其实,我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么优秀。我还是劝你,你现在的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你将来的命运。我尊重你的心情,我也感谢你的心情。如果你真的有那种想法,现在就好好学习,将来说不准……你会有新的想法、新的打算,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会真的同意你了。”我知道,想要立刻改变他的心思太不可能,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或许可以让她抱着一份幻觉去努力改变她的前景。我大致算了一下,她要是能读大学,等她大学毕业,至少是七八年的事情,那时她或许对人生对爱情有了新的见解,有了新的见解,她或许会嘲笑自己现在的幼稚。  “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我否定不了这是一个对她搪塞的诺言,因为我知道,一个人会随着他的成长背景和阅历有所改变,当一个人已经有所改变之后,过去的一切他会有新的认识和看法。  那天夜里,我和她一直聊到了将近天亮。这中间的谈话,我无时不再鼓励她要读书、要改变。她似乎也很赞同我的观点。  第二天早上,因好友还有其它一些工作要做,我就一个人离开了这所学校。刚走出学校大门,我发现了她等在我的前方。天哪,这女孩子太固执了吧……。我同时也看到在她的身旁还真有另一个女生,就是那位第一次喊我出去的那位。  “王老师,我和卢花去你家玩,欢迎吗?”第一次喊我出去的那位女生很大方地与我大了个招呼。  “这个……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我知道,这位女生未必愿意去我家,只是卢花喊了个陪客而已。  “卢花天不亮就把我喊起来了。”这位女生有些抱怨,“我一听要到王老师家去玩,挺高兴的。要是去别的地方,我还真不愿意陪她。”  我看得出来,卢花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我们一路步行走了好几公里的乡间公路,才坐上去县城路经我家的私家客运车。一路上两个女孩子私下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了卢花的喜悦与幸福。  下车进了我家算不上家的家,卢花迟疑了一下。在她的想象中我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也不该破落如此。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脸上的喜悦与幸福。她问了些有关我的种种事情。我与她讲了过去,讲了现在,就是没有与她讲我的未来,因为我无法预知我的未来。农村里除了田野没有可去的地方,两个女孩子守着那台十四吋的黑白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与我聊天。与卢花同来的那位女生应该很清楚卢花的心事,她很少在我与卢花之间插话。即使偶尔发言,也总是说些我与卢花之间的玩笑话。  午饭之后,我劝卢花和那位女生午休,毕竟昨夜她睡眠很少,我也如此。劝过她们之后,我拽了一张苇席去屋外的树荫下。很快,我就睡去了。待我一觉醒来,我发现卢花就在我身旁坐着。她正很满意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她嫣然一笑。我否定不了,对于卢花,我心动着,但我强迫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不能让她的未来毁在我的手里。  下午,她们仍是看电视。我一个人坐在屋外的树荫下想了很多很多……  我不能让她们老在屋里呆着,晚饭后,还未等我开口,卢花建议出去走走。与她同来的女生笑了笑,说出去走走是我和卢花的事,她不想当我俩之间的电灯泡,她的任务是看电视。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家。”我与她拉开些距离。  “暂时的,一切都会好的。”她好像没有在意我目前的家境。  走了一阵,我们在一条小河边坐了下来。我始终警惕着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卢花比没来我家之前显得沉稳一些,但愿她此时的想法能像我设计的那样。在很多时候,贫困可以让许多伟大的设想止步,让许多美丽的幻觉枯萎,让许多激情逃避。  “你还记得昨夜你跟我说的那句话吗?”她忽然这样问我。  “记得,当然记得。”  “那就好。”她沉沉地说,“我也相信将来的那一天你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这个家境,我也没有奢望自己能够结婚。”这句话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这不是在给她一个暗示吗?“这样吧,明天我送你们回去,来这儿也没有与你们家里人打个招呼,这个时候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  “不会的,我已经让同学告诉家里人了,说我去同学家玩两天。”她说,“你知道吗,我把自己的心事已经透露给我母亲了,不过我没有说是我,而是说是我的一个同学,我问我母亲什么看法,母亲说这个社会儿女的婚事父母当不了家。”  我一直以为她是一时冲动,真的没有想到她已经“预谋已久”。既然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再避讳什么:“就是说我答应你的心事,可我现在拿什么待你?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答应你?我现在真的十分感谢你,我也十分珍惜你的心情。可现在你和我都没有资格去谈这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我现在的任务是为自己创造资本。如果天定我们之间有这样一份缘份,再过十年、二十年,我们还会走到一起。现在,你我都冷静地去面对这些,再给我们自己一段时间,等我们都明白了再去提及这件事。明天,不管你怪不怪我,我都必须把你们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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